奇情(2)

  

  雷川向来对映霞很亲切,因此映霞对师父也很少有师严的隔膜。但是,眼见师父这种奇异迫人的眼光,倒也不敢开口说话。杨华也不知道该说什麽。因此,应该热闹交谈的师徒相会时刻,竟然冷场了好久。

  

  最後,雷川以严厉的口气说:「你们有没有私自下山或曾私自与他人往来?」

  

  「没有啊!」两个徒儿异口同声地答道。

  

  映霞正想发问,师父却以命令的口气道:「回去吧!」

  

  於是师徒三人各怀心事,无言走回家去。

  

  回到家中好久,映霞服侍师父喝完茶後,雷川才开口道:「武林中发生了一件极其重大的事,我又有一件事情未能解决,心中烦恼,令你们操心了。」

  

  两个徒儿正待开口,雷川一皱眉头,举手拦道:「此事留待以後再向你们说清楚吧!不过,你们两人从现在起,不许自己下山,没有向我问过,不许外出,不然,以犯师规论罪!」

  

  雷川说得很严厉,两个徒儿都很惊奇。杨华正想问问为什麽要订下这个规矩时,但见师父的面色,知道问也是白问,只能把满心狐疑闷在心中。

  

  映霞却问道:「这为什麽┅┅」

  

  「你们现在不必问了,以後我再向你们说清。」

  

  师父这麽一说,显然没有再追问的馀地了。

  

  雷川回房中收拾了一会儿,又走出来吩咐映霞道:「从今天起,我的床和房间,我自己整理打扫好了,你不要再进我房里了!知道了吗?」

  

  映霞听出师父说的是:「不要」而不是「不必」,很是奇怪,但她刚才已经碰了壁,只好说道:「知道了!」

  

  傍晚时分,雷川与杨华像往常一样在屋外空气流通处修练。映霞在屋内洗碗收拾,一面在想今天师父的奇异态度与言语。她一方面因为向来习惯收拾师父房间,一方面因为心中想事情,竟忘了师父白天时的吩咐,顺着平时的次序,进入了师父房中,开始整理床铺。李映霞没想到她这一疏忽,竟然改变了她的一生。

  

  当她翻开枕头时,看见有一包东西。一方面是为好奇心所驱使,一方面是想探知一些或有关自己身世,或有关师父今天奇异态度的秘密,映霞竟然大胆地打开了师父私藏的东西。

  

  不看犹可,一看之下,映霞更加惊奇。偷窥秘密後,不但迷团没能减少,反而更多更深了。

  

  就在映霞凝视包裹内的东西,暗暗思索时,师父走进房来。原来雷川因心事重重,无法入定,只怕会走火入魔,只好暂停修练,回房休息。雷川一看映霞正在偷看自己的藏物,雷霆万钧地骂道:「死丫头!我不是吩咐你不要再进我房间吗?!你怎麽不但进来,而且偷看我收藏的东西!」

  

  师父一面骂着,一面把包裹抢回手中,另一手在映霞面颊打了一巴掌。这一巴掌打得不轻,但映霞一时却也不觉得痛,因为她整个心正在万分悲伤。做错大事,被师父大声责骂、被师父打,都是映霞有记忆以来所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。这三件事情同时发生,怎不令映霞心如刀割?然而,更可怕的事接着发生。

  

  「我罚你关入冰洞三天!」师父厉声喝道。

  

  原来他们屋子附近,有一个自然洞穴,洞内不知因为什麽地理因素,奇寒无比。夏日已经寒冷,现在正当严冬,更是不能久待之地。普通人进入三天,必死无疑。能以内力抗寒者,或可顶过。

  

  雷川望着秀眉微蹙、两滴泪珠儿在眼眶中夺夺欲出,一副不知所措姿态的徒儿,轻轻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「霞儿,别怪师父。」

  

  往前从身後一把抓住映霞两臂,把她猛地推到了床上,然後自己饿虎扑食般扑到映霞身上,两手将映霞双腕扭到背後。

  

  映霞吓了一跳,娇躯微微颤动,一边双足轻踢,反负在背後的双臂柔弱地扭动着,做着徒劳无力的挣扎,一边从唇中发出微弱的叹息,轻声哀求:「师┅┅师父,不要啊┅┅」双眸更是恐惧地合了起来。

  

  雷川也不打话,一手将映霞的双手紧紧的并拢握在一起,一手从包裹中取出一段长约七尺,如树枝般粗细的漆黑绳索,不顾映霞的苦苦哀求,毫不留情的将绳子捆住了映霞的双腕。